可是,每次你把心事交給我後,回頭又與他擁吻。
看著你一次又一次學著飛蛾撲火,我的心也跟著燒起來。
直到那一晚,你喝醉了,才會輕輕靠到我肩上。嫣紅的酒氣攀上你的臉頰,燭火搖曳著紫色瞳孔裡的哀傷。
我嘆了口氣,「我去煮個解酒茶,等我一下。」
我未及站起來,你的雙臂收緊,我甚至能感受到貼在背上的馬甲和襯衣,被你掐出了皺摺。
我的心也被一併緊緊拴住。
「燭台切先生……」微醺的吐息呼在我臉龐:「如果他像你一半體貼就好了。」
你輕盈的語句像粉蝶,翩翩地降落在我心田間。早已種在土壤裡的那一束悸動,盎然綻放。
忍不住,一手環上你的腰際,另一手按住你的髮,收窄了這個擁抱。
「那你就讓我試試吧?」
你因驚訝而產生的沉默,令彼此的心跳與呼吸放大。
緊貼的身軀稍微拉開,騰出足以互相對視的距離。我多渴望能夠撥開你眼中的迷霧,將我的倒影印進去,再駐足在你的心裡。
「我會讓你忘記他。」
兩唇相接,那份溫潤至今仍清晰地刻在味蕾上——酒的酸甜,混合了一點點淚水的鹹。
在離開你以後,吞下的每一口黃湯,都是相同的味道。
'Cause I can't make you love me if you don't You can't make your heart feel something it won't Here in the dark in these final hours I will lay down my heart and I'll feel the power But you won't, no, you won't
睜眼,意識依舊沉重,宿醉的頭痛壓住腦門。
前一晚最後的記憶片段,停留在深夜食堂。然而此刻他正好好地躺了在被褥裡,換上了輕便的襯衣,想必是鶴丸、大俱利和太鼓鐘把他安頓好的。憑紙門上濾進來的光線,可以推斷現在已接近中午。
他花了半晌調整才能坐起身來,想要前往洗漱。就算多麼低落,儀表也不能馬虎,要保持帥氣。即使自己心中最在乎那一位根本不會在意……
這時紙門被拉開,刺眼的日光缺堤湧進,他揉揉加劇發痛的太陽穴。
「你醒過來了……正好。」看清走進來的人,是捧著盤子、毛巾和保溫瓶的藥研藤四郎。「你要先擦個臉,還是解解酒?」
於是他拿起了濕毛巾,用力地按壓在臉上。狠狠地抹了一把,才問:「怎麼會是藥研你呀……」
「大將吩咐我來照顧你的。我負責本丸裡大家的健康狀況,光忠先生不會忘了吧?」短刀淡淡一笑,向他遞上保溫瓶:「來,喝兩口會舒服一點。」
燭台切接過,先瞥到見身上的圖案是一隻馬卡龍色的趣緻獨角獸,不禁忍俊。「你也會用這麼可愛的款式嗎?」
「這本來不算是我的……那是大將買回來的東西,她說放著就可以隨便用。」
「原來是澄醬的……難怪。」
一個大男人用充滿少女氣息的瓶子,畫面太不帥氣了吧……淺笑著這麼想,他還是扭開了蓋子。飲了一口發覺……這真的是無色無味的溫熱開水。
「清水是最好的解酒藥,補充酒精令身體流失的水份。」準是注意到他流露出一點點疑惑,藥研向他解釋道:「那些甚麼解酒偏方,都是坊間瞎掰的。」
「哎,真不愧是藥研呀……」燭台切想到長谷部喝了酒的時候,自己都煮茶給他,原來一直不對嗎,要提醒他才行……
不,現在只能夠拜託其他人提醒他了。金色的眸子裡,無可避免地閃過落寞的星火。
「藥研,能不能拜託你也告訴長谷部……茶是不能解酒的……」
「你這麼放不下……」藥研暗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或說話,還是親自去面對他比較好。局外人恕不便插手。」
婉拒得言之有理。燭台切禁不住苦笑,稍稍瞼下眼,裊裊霧氣仍從手中那個夢幻的保溫瓶中冒出。燭台切突然想到,藥研留著她放下的物品,還能繼續自如地與她相處。
難道就不會有一點、就那麼一點……心痛?
「看著喜歡的人在面前,卻知道不可能得到他……這種感覺,你知道有多難受吧?」
黑髮少年的眼色沉了兩分,但馬上回復過來。聰明的他聽出了男人話中的暗示:「我們也算相識已久,你有甚麼可以直說無妨。」
即使對方如此表明,燭台切仍然頓了兩秒,思考過措辭才問道:「無法跟所愛的人在一起,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去面對的……」
「強忍,直到漸漸覺得比較好受為止。」閉上眼睛,盈滿心頭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她各式各樣過於豐富的表情——尤其是她有些粗魯、有些傻氣,卻坦率地笑著的模樣。「不過,看到她現在過得幸福……對我來說,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看著藥研真誠而平靜的神色,燭台切竟生出一股敬佩之情。他可沒有信心像藥研那樣堅強呢……「所以,根本沒有止痛的藥方……是嗎?」帶著一絲苦笑。
「每個人的傷口都不一樣,所需的治癒時間和方式都不同。不要太勉強自己,順其自然吧。看你也沒有特別不妥,我不礙著你了。」藥研淺笑,在站起身離去前,饒有意味的留下了一句:「大將十分擔心你呢,整天都提著你的事情……還真叫人有些妒忌啊。」
在房內坐著無聊也只會胡思亂想,於是燭台切決定換個衣服出外走走。
反正也有點餓了,到廚房弄點吃的吧。
甫走出門外,便碰上迎面而來的大般若長光。
「喲,睡醒了?」
「我不是病人,我沒事。」不由得失笑,他真的不是得了甚麼大病或受了重傷,不用誇張得所有人都把他當療養刃士來關心吧?
「知道知道。是我閒著,你陪陪我可好?」大般若心裡想的卻是:哪有當賊的會自認作賊,明明看起來就沒精打采的。
「是可以,可是我餓了,我先去填飽肚子。」
「呃……好吧。」說著,大般若卻是把他往相反方向推著走。
「等等。廚房在另一邊吧……」
「咦?是嗎,可是……」
大般若蹺蹊的舉止,在燭台切轉身走兩步後得到解釋。
遠遠的,那一小畝畫作季節景趣的土地上,栽滿剛開盛的向日葵,仲夏的藍天映照一片金黃。這佈景多麼燦爛,卻不及那個穿著藍白運動服在花叢中忙活的身影,那樣深刻地抓住了燭台切的眼球。
就算旁邊有其他一同在養花的刀劍男子,視界中唯一清晰的卻只有那個人……
向日葵仰臉憧憬著太陽,不也正是他的寫照嗎……
胸口開始焦灼的瞬間,有誰及時擋到他面前,堵截了這幅田園景色。
「般若、光忠,你們都在,正巧。」原來是小豆長光與黏在他身邊的謙信景光。「我說好了帶小景去萬屋區那家新開的店吃下午茶,順道逛逛,你們也一起去吧?」
大般若馬上附和:「當然好,光忠你剛才不是說餓嗎?走吧。」
在燭台切反應過來以前,已被大般若和小豆長光一左一右半挾著走。
牽著小豆長光的謙信景光笑得天真,說了一句:「好耶!般若叔叔和光忠叔叔也一起去呢!」
就是在這當下,燭台切回復了反應:「……就說了叫哥哥就好。」
惹來一串笑意在另外兩人之間轉開。
=*=*=
時空政府開放了太刀極化修行的指令。
當審神者得知這個消息時,她根本是用飛的撲過去找燭台切光忠。
簡單、直接、認真、嚴肅地,問他:「你想出門修行嗎?」
沒有考慮太久,他便答應了:「好。」
她兩肩顯然放鬆了,像是擱下了一塊心頭大石。他了解她的用意,短暫離開一下,也許能轉換一下心情。
不但是為了變得更強,同時也給這份無從著地的感情,尋找一個答案。
「在修行之前,要提升實力,達到水準才能出門。你就加入現在特訓的部隊,擔任隊長,跟他們一起努力吧。」她難得正經:「除了你,隊員們都已經極化歸來……所以接下來會比較辛苦,要有心理準備喔。」
「是的,遵命。」
—待續— 22/08/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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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I Can't Make You Love Me" - Dave Thomas Junior (Original: Bonnie Raitt)VIDEO 這個Giraffage mix出來的版本也好好聽 ;w;VIDEO --
補圖: 長船兄弟團上線(合十)對不起小龍還沒來我家……_(:3 藥研和光忠對話那一段我很喜歡……除了對話的意思本身,就我的兩位男神待在同一個畫面已經讓人感到宇宙洶湧澎湃之美了好嗎!!! (吶喊) 藥審這段情真的很難過,大概是審審沒那個福份。如果審審的幸福能令他感到安慰,那她也必不想辜負他的期望,她會努力積極地走下去的。btw藥燭我好像可以,兩位如果想在一起並互相扶持我會寄予祝福,但詢問過他倆並無發展空間,可惜(喂) [ Clo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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