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rd Stage



  卡拉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一股劇烈的震動頓時包圍著我,感覺像坐過山車般令人頭暈。這情況不知道維持了多久,可能只有幾秒,也可能長達數小時;可是我無法數算,因為這段時間裡的我,腦內只剩下心肺都要翻攪出來似的噁心感。

  好不容易,這種感覺終於停了下來,直到我的意識回到我的身體裡,暈眩的餘震仍殘留在腦海中。我爬起身來,定神看清四周的環境——

  我正處身於一個細小的立方體中,腳下站著的地、頭頂上的天花和四面「牆」都是半透明的,立方外面是一片無盡的虛無,沒有色彩也不似透明,沒有混沌也不見澄明,沒有氣流卻又不是真空,好像甚麼東西一進入去,都會立刻化為無。我知道這很難想像,但這已是我所能想到的最貼切的文字描述了。

  「這裡真的完全變了樣……」卡拉的聲音在我身旁幽幽響起,我不得不認同他的說話——變了許多。雖然這個「空間」本來就無既定的形態,它能幻化出無限個世界——但這刻在我眼前的一切,似乎完全喪失了這種千變萬化的、豐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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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d Stage



  第二天,杰拉德再一次缺席了,我不由得擔心他的狀況。我對丹尼爾說,要不要為他做點甚麼?
  丹尼爾沉思了一下,抬頭對我說:「我們去探望他吧。」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家在哪啊。丹尼爾白我一眼,「這還不簡單?直接去問老師就行了!他不肯說,就向他逼供,直至他說出來為止。」
  可以了,去查詢住址的任務,就由我去辦好了。我可不想在明天的報紙頭版上,看到一宗「學生恐嚇老師」的頭條,而犯案者還要是我認識的人……

  總之,放學後我們在一幢十層高的大廈前出現了。按老師所言,杰拉德同學就住在這座公寓裏。只是,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

  「史蒂文.杰拉德?我們這裏好像沒有這個人。」
  保安員的話令我們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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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t Stage



  那次之後,日子如常的過,我再也沒有接觸到關於甚麼空間、超能力之類的事。很不錯,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很符合我的性格,但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緬念那段不可思議的經歷──或者說,是夢。

  我們在世界差點被毀滅這個大危機中劫後餘生,應該存在感恩的心去過以後的每一天,不要再搞些奇怪的事,無風起浪了。但我的丹尼爾,我很清楚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他是絕不可能安份守己地生活的。於是,「 S.O.S. 」這個社團組織在學校裏誕生了。
  我很難釐定這個組織的性質,它不同於一般的課外活動社團。它不是一個單純地,令一班擁有共同興趣的人聚在一起活動的團體,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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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logue.



  赫然地張開雙眼,眼前是柔和但略帶昏暗的白,背貼著的是綿軟的感覺。滾動一下眼珠子環視四下,一樣的牆壁,一樣的天花,一樣的擺設……分明就是我的私伙睡房啊。

  從床舖裏坐起身來,揉揉輕微發痛的額角……剛才所見的種種,是夢嗎?
  那個所謂虛擬的「空間」、毀滅世界的大怪物、超能力卡拉與守護者杰拉德、擁有超強大力量的丹尼爾……一切都那麼真實,卻又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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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



用雪當被子蓋多久才冷死測試人體的極限珠穆朗瑪峰上的圖案是密碼火星上的神秘建築群聖經裏的上帝耶和華或許是外星人 736548176822469418749529 巧克力:10元製模:299元冰箱電費:232元包裝:1680元爆炸的廚房:30萬元丹尼爾.阿格滿懷愛心作出來的情人節巧克力:無價


  一組組閃著螢光色澤的字碼在我面前跳動,在黑色的背景下很份外刺眼,雜亂而且毫不連貫的,我開始感到頭昏腦脹。我只能夠作出臆測,這些奇怪的斷句,也許就是丹尼爾內心各種奇怪但凌亂的想法,它們像散落的拼圖那樣東一塊兒西一塊兒的。

  在混亂之中,我聽到幾把童稚的聲音,像喇叭的回聲,從黑暗的深處響起。

  ——世界上一定有鬼魂、外星人、異能人存在的!我一定會把他們找出來給你們看!
  ——好啊,你就把他們找出來吧!找到我就相信你!
  ——他有哪一次說真的啊,大話精、大話精!我們不要和他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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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



  我有好多的問題要向卡拉請教,比如說丹尼爾的能力,那個叫甚麼 G14 的組織,我醒來時眼前所見的異像,那個虛幻的怪物等等……啊,順道也問問他,我是不是也有特異功能好了。

  「別作夢了,你只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卡拉毫不留情地灑了我一頭冷水。他接著問,「至於那個怪物──你是在玻璃窗上看到的吧。」
  是的。我點點頭。

  「那個怪物──即是你在窗上看到的那些影像──它們並不是影像。」卡拉嚴肅地說,「那是現實世界中真實發生的事,就是現在。」

  甚麼?我的思考回路停頓了兩秒。
  現實世界中正在發生的事?這裏不是現實世界嗎?一隻巨形的怪物在四出破壞?我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你看,哪裏有被蹂躪過的痕跡了?不要開玩笑吧,卡拉,你又想戲弄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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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我不是那種會賴床的人,也從不會忘記調校鬧鐘,除非它出了甚麼故障。即使沒有鬧鐘的響聲,我的生理時鐘也健康得過份,它會自行調整,令我在每天早上同一個時刻起床。

  今天,我就在沒有鐘聲響鬧的情況下醒來了。但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並不是睡房裏白色的天花板,我的身體也不是平躺在溫暖的床舖裏。我發現自己正仆伏在桌子上,課室裏一排排安放整齊的桌椅衝擊著我的視網膜,還有離奇地穿了在我身上的全套校服。
  我撫上木製的桌面,上面殘留著我的體溫,感覺很實在。回過頭去,看到後面的桌子上刻著奇怪的圖案……那是丹尼爾的手筆沒錯。我確定了這是我的課室。

  這是夢嗎?如果不是,那要怎麼解釋這種異像?難道是我體內潛藏著瞬間轉移的能力,它在我進入睡眠的狀態的時候,不受控地啟動了?還是說,昨晚我換洗完後上床蓋好被子的記憶才是夢?

  我決定到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解答這疑問的線索。長廊上一個人都沒有,顯得特別長。四周都靜悄悄的,我推開別的課室的門,完全找不到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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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自那天以後,丹尼爾變本加厲地糾纏著我,要求我幫助他解開那顆球體之謎。

  ──「史提夫,你說這會不會是一隻怪獸蛋?我們是不是要像母雞那樣用體溫將它孵化?」
  ──「說不定這是龍珠啊!要集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其他龍珠,才能實現願望啊!」
  ──「還是說這是一顆炸彈,只要達到一定條件就能啟動它,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愈來愈不明白他的邏輯了。炸彈不是代表毀滅嗎,與「創造」這個慨念有直接關係麼?
  總而言之,他一天到晚就抓著我,說話像海嘯一般排山倒海向我湧來,內容十句有十一句都離不開那顆神秘的球體。我被他吵的耳朵嗡嗡作響,腦子裏亂作一團,好像一部大機器中所有齒輪都卡住了,無法運作。
  在佩服他的想像力之餘,我有必要阻止他繼續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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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我不清楚丹尼爾.阿格是否一個記恨的人,但他一定記得我向他作出的承諾。第二天的午休時間,他又拉著我往課室外跑了,但慶幸這次他沒有再扯我的領帶,只是猛拉著我襯衣的肩膀位置,這已是一大進步了。

  場景同樣是在天台上,他昨天在地上所畫的奇怪圖符已經不見了,大抵是被清潔工人清洗了吧。我甚至乎可以想像到,清潔工人看到那難圖案時的錯愕表情,還有他們一邊抱怨哪家小孩如此沒公德心,一邊彎身辛苦地把粉筆痕跡擦掉的情景。

  「可惡!沒問過我就把我的傑作抹掉,該死的!」耳邊傳來丹尼爾的叫罵,在我轉過頭去看他之前,他已用力地把我的衣袖扯出一個角。「幫我去拿粉筆來,我沒帶。」
  然後他便放開手,順勢借力將我一推,根據物理學的原則,我不禁向前蹌踉了三兩步。我望向他,這時他才把臉轉向我,還是一臉拽的表情:「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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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當然,我是失敗了,下課鐘聲還未響徹,他竟然能夠頭也不回地,就準確地一手抓起我的領帶,把我扯出課室外。
  「喂,等一下,你想怎麼樣了!」走到樓梯口,好不容易我才拿開了他的手,站住。他轉過身來,眼神和表情滿是危險的期待與興奮,我內心不祥的感覺持續上升。

  「我不是已經約好你了嗎,我有好玩的東西給你看!」
  「哪有!」我整整鬆脫了的領帶,「好像是你擅自替我決定的,我根本沒答應過。」
  「你這胸無大志的人沒有資格拒絕我!算了。」

  他再次拉著我的領帶將我帶到天台上。果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怎麼世間上竟有這樣不講道理尊橫又自我中心的人?他的邏輯也很有問題,胸無大志和拒絕他的資格,是沒有因果或連帶關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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