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9.





  相信並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關心,因為作者拖延的關係失蹤了快四個月實際物理時間、被綁架到不知何處的Zantos現在怎麼了。我們現在馬上去片,繼續未完的下集。

  (上集:按我



* *


  視線被蒙上,嘴巴被堵住,雙手被反綁,恐懼籠罩著全身。Zantos的第一個想法是:我要被殺死了。
  整趟車程中,兩位黑超男沒哼過一聲,Zantos無從判斷他們是何許人也。就算死,他至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是綁票嗎?雖然說混帳老爹現在算是個公眾人物,但應該沒知名或富有到會讓人想綁票吧?還是說老爸年少輕狂仍是流氓時跟人結過怨,這些人是來尋仇的?

  要不,難道是某類green objects執行秘密任務,私下抓捕無名示威者?
  Zantos參與過示威,但都沒幹過甚麼大事,最大膽的一次也就是花五分鐘在天橋石屎牆上塗鴉了 "Fight For Freedom" 幾隻大字。啊,還有幫忙搬過用以堵路的欄柵……僅此而已。

  黑暗是最佳的投影布,各種片段與一張張人臉在腦海裡清晰地播放。

  不好意思了老爸,下次你惹老媽生氣時我幫不到你了,這雙滑板鞋白送我了。你還是長進點、乖乖地聽老媽的話吧,雖然她兇巴巴又粗魯,但好歹獨力撐了十多年把你兒子=我養這麼大……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操心吧。

  然後是那個笨蛋大小姐……她找不到自己,一定會像上次一樣慌張吧。我又要惹哭她了,真糟糕啊……高個子和肌肉白癡也會幫忙追尋我的下落嗎?……

  ……




  「Boss,我們把他帶來了。」
  「好,先放開他。」

  綁著雙手的繩子解開了,遮蔽視線的黑布也移走了。眼睛稍微適應光線後,率先被對面牆壁上一對立體的金色龍鳳震懾住。一左一右,透亮的紅玉石眼睛對視呈祥,金身上鱗翅片片分明,反射出天花板垂下的中式吊燈的流光。而天花那一排唐紋雕花燈罩,亦與橫樑上的松雲紋彩繪風格相配。

  在這幅大氣的龍鳳雕塑佈景中央,坐著一名略胖的中年男子。暖啡色太陽眼鏡、指縫間繚繞白煙的粗大雪茄、吊了玉墜子的粗大金鍊,均宣示著他暴發戶的身份。中年男子身旁,左右各站著一位黑超黑西裝男。

  畫面拉闊,Zantos與那三人之間,相隔著一張蓋了紅色桌布的圓桌。自己的左右兩旁,也立著兩位一模一樣的黑超西裝男——他們正是上集負責把他蒙頭、運送、再押進來的黑超男A和B。
  Zantos簡直懷疑A和B與對面的C和D,都是同一家生物研究工場實驗製作出來的複製人。

  他又想起曾看過的杏城古惑仔題材電影,黑幫大佬講數時,一定身處昏暗的龍鳳大酒樓VIP房,身邊也總杵著一排黑西人。本大爺沒幹過甚麼大茶飯啊,怎會無端被黑道盯上了的啊???

  「我……我不認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中年男子慢條斯里地吐出一口煙:「你真的不認識我?」他拉下墨鏡,一雙小眼睛睨著對面的金髮小子。

  Zantos困惑地瞇起燦亮的紅眼,那是一張很眼熟的大叔臉……看著很像某位知名球王,但那個氣質又完全不像。
  大叔另一手拎起茶杯喝了一口,悠閒中不失霸氣,唸出少年的名字:「Zantos Lima Riveira de Oliveira」。濃重的南美口音,一字不漏。

  Zantos嚇得一抖,這人講得出他的全名,肯定摸清他的底了,等如撇除綁錯人的可能。
  「別緊張,我沒打算動你一根頭髮。」大叔勾一勾手指,黑超男C向他遞上一張紙條,戴著玉班指的手夾住金筆,在上頭簽了些字。

  黑超男C將紙條遞到Zantos面前,他眼睛都凸出到要碰到桌面了。那可不是甚麼紙條,而是一張支票,收票人清清楚楚地寫著Zantos全名,金額是:「一、一百萬!?」
  「沒錯,而且是美金。」大叔補充道:「拿了這筆錢,以後不要再跟Messa來往。」

  這個名字如驚弓截進他心裡,他吃驚地抬頭,再度端詳這位大叔,他終於想起來了!
  之前沒親眼見過他本尊,但在Messa的照片上曾一睹他的尊容。他就是Messa大小姐的土壕老爹、長年高踞世界富豪榜Top 50、據聞黑白兩道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的大人物,人稱「馬老爺」是也!!!

  「你繞在我女兒身邊,不過是為了錢而已嘛?我給你就是。」馬老爺的語氣,與杯中半歇的茶一樣微涼。「條件只有兩個:一,從此與她斷絕來往;二,保密我們今天之間發生的一切。否則……」
  粗糙手掌在脖子旁一劃,配合他凌厲的眼神,那瞬間彷彿真的擦出了刀鋒割喉的效果音,叫Zantos再次一顫。

  「我……我才不是……」少年很想大聲反駁,但事實令他心虛地把話吞回肚子裡。

  他老是讓她請客,不客氣地收下她送的禮物,自己卻沒有為她付出過甚麼。沒錯啊,他當初主動跟她交朋友,都是因為貪小便宜,誰會跟錢過不去啊?這張支票也的確散發著誘人的光芒,他拿了走出這門口,可以買好多對限量版球鞋、好多件落場版球衣、好多款時尚鴨舌帽和夾克……

  然而,為何一想到女孩那張總是笑著地喊他的臉蛋,她偶爾會流露出寂寞的灰藍色大眼睛,她因為擔心他而慌張失措的表情……心裡會有難受的感覺?

  『Zans是我最好的朋友喔!』
  心中的天秤搖擺不定。


心虛的山度士


  「可是……我突然斷絕聯繫……她會傷心吧?」
  「輪不到你操心,她的生活我自有安排。」馬老爺從黑超男C手上接過支票簿,盯著Zantos。「還是說你嫌不夠?想要多少說罷,但機會只此一次。」

  甚麼!?還能加碼啊!財大氣粗好討厭啊!!Zantos恨恨地想,但$$$的符號在天秤上加重傾斜,勝負似乎已定。
  望著Zantos垂涎三尺的狗模狗樣,馬老爺冷笑一聲:「我不反對Messa交朋友,可是為甚麼會看上你呢,你這小子衣著品味有夠差。」


憤怒的山度士


  「啥?」藥引在心裡某處悄悄點燃。
  「大碼T襯短褲有夠難看。還有,你這髮型是怎麼回事,忽長忽短,又挑染得亂七八糟。」

  「亂你老味呀!!!」少年用力拍桌站起,桌上的杯碗盤都哐啷驚彈了一下,黑超男A和B立即按住Zantos的肩。
  MK仔最著緊的莫過於自己的髮型,談到他的髮,管對方是玉皇大帝還是耶和華都不能忍!

  「別碰我!別弄髒我的夾克!」
  「嘿,你這小子真大膽,難道這錢你會不要嗎?」


憤怒到著火的山度士


  「別以為有錢就可以侮辱我的髮型!」他的造型和自信,開價美金一千萬都不賣!他一手抓起桌子上的支票,嘶咧嘶咧地撕破。「你這些臭錢,本大爺、不、稀、罕!!!」

  拋起的紙碎散開,男孩轉身的背影,瀟灑而決絕。
  黑超男A和B欲阻攔,馬老爺卻舉起手示意,叫停了他們。

  「Boss,就這樣放他走沒問題嗎?」黑超男C問道。
  馬老爺的目光停留在已打開的大門,男孩早已不見蹤影。

  「這小子比我想像中有骨氣。」竟然抵受得住金錢的試探,難道他真的不是為利益才接近Messa的?「那麼,我就儘管再觀察這小子一下吧。」
  「明白了,Boss。」



* *


  燦爛的陽光灑亮石屎路面,眩人眼目,有種猶在夢中的錯覺。
  剛才有如電影一般的情節,也是夢嗎?如果只是夢境,為何胸口那麼痛?

  少年的腳步漸慢,倚在牆邊,有種想哭的衝動。
  回想支票撕碎的一刻,他的心也跟著碎掉了。這種痛,叫後悔。Zantos你幹了甚麼蠢事啊啊啊!!!!(撼頭埋牆)

  曾經有一張貨真價實既一百萬美金支票擺係我面前,但係我冇去珍惜,到冇左既時候先至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莫過於此。如果個天可以畀機會我返轉頭既話,我會毫不猶豫拎走張支票,如果係都要係呢張支票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係一萬年。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


  上集曾登場的孩子又路過了,問:「媽媽,那個哥哥為甚麼撞牆了耶?」
  「哇,佢真係傻架!」母親大驚,立即抱起孩子:「我們快走!」





-fin-
25/02/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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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特別鳴謝Messa親媽(橘子)畫的精美插圖!!!!!
Lamo太有神髓了!!!我笑到仆街 (sosad)
我們拖了超久的撕支票情節終於補完啦好開心!XDDDDD
好好笑!為甚麼我的兒子都那麼智障 XDDDD(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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